劉卓輝填詞的這首《歲月無聲》是相當知名的Beyond金曲。這闕詞比較短，但我最喜歡的四句來自上下段的主歌2：「淚眼已吹乾／無力再回望」、「白髮已滄桑／無夢再期望」。
以詞句的推進來說，「淚眼已吹乾／無力再回望」的意思應當是：既然已經流乾了眼淚，那又何苦再回頭？「白髮已滄桑／無夢再期望」的意思應當是：已經到了兩鬢班白的年紀，再也沒有什麼夢想可以寄望了。
可惜Beyond在演唱會中常常唱錯詞，從有影音紀錄的演唱會來看，他們還蠻常唱成「淚眼已吹乾／無夢再期望」、「白髮已滄桑／無力再回望」。就字面意義來說，可能可以解釋成：既然已經流乾了眼淚，那也就再也沒有什麼夢想可以寄望了。既然已經到了兩鬢班白的年紀，那又何苦再用力回頭？
乍看之下，我們可能以為這個意思不是說完全不通。但是祇要仔細咀嚼歌詞，就會發現邏輯上其實說不通：今天眼淚的額度流完了，明天睡醒可能又有新的眼淚，既然還有眼淚，何以沒有夢想可以寄望了呢？
另外，到了七老八十，何以不能回頭看呢？很多人是因為「白髮已滄桑／無夢再期望」，才會繼續用力地回望過去、緬懷過去。無奈時光不等人，分分秒秒流失中的時間，一旦浪費了就是回不了頭，除了回望、後悔、遺憾之外，又有什麼可以寄望呢？
我很注意這幾句，是因為我自幼就希望自己不是詞人筆下「白髮已滄桑／無夢再期望」的那個人。我常常學習香港評論人蕭若元的人生態度，那就是希望自己每天都有progress，每天做得到一些事，多讀幾頁書，才不至於虛度光陰。
為自己的目標奮鬥才是正經，若不希望「白髮已滄桑／無夢再期望」的話。